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輪到他指認“紅綠燈”，黑板上零散地貼著五張卡片，小明站起來，一下子就找到了畫有紅綠燈的卡片，嘴里還蹦出了一句“紅燈停，綠燈行”。李老師給他畫上了大大的“對勾”。
課余，小明喜歡趴在窗口，眼睛盯著窗戶外面。這個時候，他的眼神異常專注。生活老師說，孤獨癥孩子很少關注真實的世界，因此很多人生活不能自理。2012年7月，小明剛來時不會動手吃飯。到2013年開學的時候，已經(jīng)可以自己拿勺子吃飯了。 “他在學校里算是出色的了，會背唐詩，會數(shù)數(shù)。”老師自豪地說。
飯后，我們決定去散步。小明異常激動，一個勁地往前面走，絲毫沒有留意腳下的一個個小水坑。
過馬路時，他就開始喃喃自語——“大眾、北京現(xiàn)代、寶馬、奔馳、雪鐵龍、勞斯萊斯……”竟然一口氣說出了10多種車子的名稱。
小明似乎對電子設備無師自通，他喜歡玩手機，任何手機里的游戲軟件都能輕易上手。“《神廟逃亡》和《劍俠情緣》，我都玩不過他。”小明爸爸說。
兩位男記者的拍攝裝備自然成了小明眼中的“獵物”。在沒有任何人的指導下，他拿著攝像機，毫不費勁地找到了開關等按鈕。出于工作原因，吳遠海和李享偷偷把設備藏了起來，小明就一直追著他倆跑。那一刻，小明完全撇開了胸懷，在攝像機前極度配合地擺出各種可愛的姿勢。
睡覺前，我準備給小明洗澡。沒想到，抹了一身泡泡的小明，老是調(diào)皮地往我身上蹭。好在正式洗澡后他變得很乖，任憑我笨手笨腳地搗鼓。穿衣服的時候，我又把他的褲子穿反了，他冷得有些發(fā)顫。但即便把他的褲腳弄濕了，他也一言不發(fā)。
20點30分左右，得上床睡覺了，我千哄萬哄，計謀用盡，他依然不肯乖乖地躺進被窩里。最后在生活老師的輔助下，他才勉強“就范”。
兩位男記者進來和他道別——“拜拜”。房門關上的那一刻，小明停頓了幾秒，隨即猛地拱出了被子，朝著房門大喊：“不拜拜，不拜拜……”那一刻，他急躁得像丟失了什么，幾度想下床。我吃力地安撫他，他的眼眶濕濕的，小胸脯劇烈地起伏著，嘴里一直念叨著——“不拜拜”。
那一刻，我感覺自己終于觸摸到了一個星星孩子的心跳。
圖/ 記者 李享
闖蕩外面的世界好難
第二天上午9點，我們來到了馬路邊等公交車。
上了公交車，小明自覺地把手里的一元錢紙幣投進投幣箱，眼睛一直看著“吞沒”了紙幣的箱口，卻沒有移步的想法。隨后上車的乘客不耐煩地往前擠，我只得強行把小明的手從投幣箱上拿下來，推著他往車中間走。
期間，兩位快要到站的乘客提前站了起來讓座。
“小明，說謝謝。”我提醒他。
“不用謝！”他說。
我們步行通過后溶街，前往紫舞公園。餐館洗菜的大叔、外出的行人、叫賣的早餐店老板，深深地吸引了小明。任憑我在他身后叮囑，他依然“我行我素”走在路中間。
在一個大型兒童充氣城堡旁，小明看到了一群年齡相仿的孩子們在里面又蹦又跳，“果斷”地扔掉了手里的飲品，脫了鞋爬了進去。守門的大爺趕忙喊：“這是誰家的小孩，買票了沒有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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